舒荟道未曾察觉二人的动作,饮了口茶继续道:“后来肖氏宗亲驾临鳌山,前往西留寺,因为斋饭不合胃口,要发落那和尚,辅纯在旁,为其求情,据理力争。那新朝臣子便由此借题发挥,冠以我儿不敬皇族的名头,将他绞杀了。”
他说起此事,沧桑的面容上浮现了丝丝悲痛,不剧烈,却令人难以忽视,就像是当年丧子之后卧病在床的武安伯夫人。
周琮道:“琮记事起外祖已不在京中,他没有机会教导我,我亦未尝与辅纯有所接触,舒老三言两语,已知风采,心生敬佩。”
他没说诸如“节哀”等苍白无力的安慰之语,而是坦然地道出心中所想:“辅纯殉身行义,因缘际会,福泽却惠及我们夫妻二人,着实是……世事无常,奥妙非常。”
他低头作礼:“今日恩情,琮定常怀于心。”
阿厘蓦地脱手,才反应过来,原来故事里那个被救的做饭和尚便是岑仲达!
“若是辅纯天上有知,也会因帮到你而欣慰。”舒荟道笑着叹了口气。
未尽之意,闭口不言,只默默饮茶,心中感慨。
朝廷党羽倾轧,各怀心思,百姓艰难,辅纯我儿,你看这像不像又回到二十多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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