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声音有点不稳的问。
徐承骁解开她无意识紧紧攥着衣领的手指,抽了一边的gān净睡衣替她换上,动作温柔又坚定,低声的对她说:我们复婚吧。
司徒徐徐静默的看着他,他也不避,坦坦让她看进自己眼底。
从他们离婚到现在,有五年多了吧?他第一次对她说复婚。
这样恳切、认真、言辞简烈。
这几年从没断过纠缠,司徒徐徐不是没有想过复婚,但在她对徐承骁的了解、对自己的了解,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谁先低头开口的。
云起一天天长大了,我们都不再年轻,不要再闹了。扣好最后一个扣子,徐承骁眷恋的手放在她肩膀上,手指抚着她曲线动人的后颈,细细的摩挲。看她好像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他如此温言软语,只怔怔的看着他,他忍不住低头去吻她。
时间仿佛凝滞住的安静的时刻里,司徒云起忽然从毛毯里冒出小脑袋:你们好了吗?我实在憋不住气了!
顿时司徒徐徐仿佛从梦境中醒过来一样回过了神,推开他的脑袋,向一边扭开脸。徐承骁吸了口气,回头很凶的瞪了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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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的头发被雨打湿了一些,徐承骁反正自己要洗澡,就把他剥光了丢在脚边冲热水。云起蹲在那里玩,抠抠爸爸的脚趾甲,又把自己的小脚丫放在爸爸脚上踩着玩,徐承骁洗好了自己,把他拎起来揉沐浴ǔ。
云起浑身打满了白色泡泡,看起来像某样可口的小食物,偏偏抬着脸表qíng很严肃,问爸爸:你有信心娶到妈妈吗?要是妈妈不答应嫁给你,你有什么计划吗?
把你拐走关起来。你妈为了见你也得答应跟我复婚。徐承骁给他冲水,脑袋上的泡
沫冲下来,冲进他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里,小家伙方才如梦初醒,呸呸呸的往外吐口水。
爸爸!司徒云起很不满意的叫。
徐承骁嘿嘿嘿的笑,偶尔整一整这少年老成的儿子,他觉得好玩极了,
抱出来的时候徐承骁把儿子裹在浴巾里,小小的孩子刚洗了热水澡,像只刚出壳的小jī子,白白粉粉。徐承骁给他ī头发,小家伙一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没有一会儿在爸爸温柔的大手和电ī风的热风里支撑不住,头一点一点像小jī啄米,徐承骁停下ī风机的时候他睁了睁眼睛困顿的恳求:我不要做花童拍婚纱照的更不要
徐承骁愣了愣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笑得不行,揉揉他乌黑柔亮的头发,说:要你a什么心!你给我多吃饭、快长大,早点自立门户,留你妈给我过二人世界吧!
那你发誓:不把我入赘给言峻叔叔家!小朋友临睡前总是最脆弱的,少年老成如司徒云起也不例外,终于说出了心底里一直以来的最大隐患担心。然后得到了他爹郑重的点头相许,他才放心的歪脑袋昏睡过去。
徐承骁抱着才上幼儿园就已经a心终身大事的儿子,越想越好笑,静静坐在那里咧着嘴无声笑了半晌,才把他抱回司徒徐徐房里。
他躺中间,右手儿子、左手老婆。
云起闭着眼睛翻了翻身,靠着父亲睡得更熟了,折腾了大半夜,小朋友竟小小的打起呼来,实在可爱极了。徐承骁在他脸上亲了亲,背后的人忽然一动,他翻身小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脚上疼?
司徒徐徐背对着他,半张脸闷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没有,不疼一点也不疼。
他没了声音。半晌,她都要睡着了,一只手摸索着过来,抱住了她。
司徒徐徐任由他把自己抱进了怀里。
你怎么来了?她又问了一遍。
我下午就来了,坐在楼下车里云起一给我打电话,我就上来了。
你在楼下监视我有没有去相亲,是吧?话虽不好听,但那语气却完全不是在质问。她的声音幽微低弱,竟像是曾经与他qíng好时候的爱宠撒娇。
徐承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如偿所愿、美满幸福,可又觉失而复得、来之不易,酸涩难忍。更何况此时夜深寂寞,谁知道
明天她会不会翻脸不认账?心头一时复杂难言,徐承骁把她往自己怀里更抱了抱,贴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着实的叹了口气。
司徒徐徐在他怀里轻微的一颤。
他手轻轻抚着她背安抚:今天是不是吓着了?
她不吭声,半晌柔软的手臂从他腰上缠上来,也抚在他背上。这样相拥的姿势最亲密,她轻声问:奶奶打伤你没有?
徐承骁摇摇头,手里轻轻拍着她,其实我知道你不会去相亲的。他在她耳边说,今天是我不好,把你们娘俩吓着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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