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宁无致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这七十年间,或者说, 试剑崖自己身死那一刻之后,一定还发生了什么。薛玄微忘记的那些事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一些众人未曾察觉的细枝末节?
这些往事,也许只有扒开薛宗主的脑袋,在里头使劲地翻一翻,才能找到。
他倒是想窥一窥薛玄微的识海,只怕薛宗主不肯。
萧倚鹤越发一头雾水,将铜镜翻扣在桌上,指尖烦躁地敲打着桌面……便觉喉咙一凉,一截柔滑的白帛缠在了颈上。
白帛内侧像是覆了一层药膏,冰冰凉凉的,围着伤口绕了几圈,在后侧方系成一个单结。
萧倚鹤被冰得缩了缩,想抬手捂一捂,却被薛玄微扣了指头在手里:“忍着些罢,此药中炼有寒精,可敛创祛疤,融暖了再敷会降低药效。”
他看了看,低声道:“薛玄微,问你个问题,我能不能——”
“砰!”
一声巨响。
南荣恪怪力推开了客栈房门,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朝闻道,和茫然的重九二人。见他们两个一站一坐,虽神色寻常,但抓着手搂着肩,说不出的暧昧,一时眼神又古怪起来,撇了下嘴,赶紧拽着重九去到内间。
萧倚鹤见时机不对,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
虚云怀里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身上衣裳也换了一套更秀致的小袍,可见在社日上玩的不错,却被朝惜之受伤一事扫了兴,只得匆匆赶回来。
他立在门口,低头玩着一把鲁班锁,一派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模样,若非刻意去看,都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
啪嗒,一张纸旗从他的家当里掉出来,他感觉到了,弯腰摸索去捡,却又担心掉出更多的东西,给人添麻烦。正纠结着,有人已经捡起纸旗放回他手中。
虚云愣了愣:“谢谢。”依旧是朝闻道的嗓音。
虚云忙磕磕巴巴解释:“朝道长说,可以借我,用一天……”
真是手滑心慈的朝闻道,萧倚鹤拍拍他的手,让他不要紧张,将他领到椅子上坐着。
不多时,几人便从内间出来,朝闻道急迫地追问情况。
重九摆摆手道:“朝道长身上不曾有什么外伤,只是掌印淤青,我已给他用了白氏秘灵散,暂时性命无忧。只是,这一掌所致内伤严重些,尚难苏醒……”
朝闻道急得却说不出话来,用力拽了几下南荣恪,南荣恪忙反应过来,拍拍胸脯道:“需要什么药尽管说,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也能找来!”
“……”重九说,“哪里需要刀山火海,只是朝道长内瘀漫及脏腑,得尽快寻一处僻静地方,以银针配合灵药蒸浴几日,方才能醒来。”
南荣恪立刻:“蒸!怎么蒸?要烧多大的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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