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琏沉吟着,许久才吩咐随身?的宦官:“去?请裴相过来,说的时候和缓些,别?惊到他。”
宦官答应着刚走到门口,崔白满头大汗地撞进来,急急问道:“无?为怎么样?了?”
“外伤内伤都挺重,正在处理。”应琏道。
说话时崔白已经看见了裴寂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怎么闹的!行?宫里怎么会有歹人?”
“人都被?齐将军杀了,现?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等沈娘子醒来以后再问她?。”狄知非接口说道,“不过沈娘子被?齐将军带走了,我让两个弟兄跟着过去?看,方才回说沈娘子还没醒,齐将军也不肯送人回去?。”
崔白与应琏对望一眼,崔白想起了在云州时齐云缙几次试图抢人,应琏则是想起了齐云缙的名声,都有些无?语,半晌,应琏低声道:“无?为拼着性命才救下的人,不能出岔子。”
“我这?就去?见公?主,请公?主出面要?人。”崔白说着话再看一眼,又是一愣,“怎么前心也有刀伤?”
“我方才检查过,与后背上的刀痕厚薄不一致。”狄知非一向粗中有细,抬裴寂回来时已经对比过伤口,此时便道,“后背上的刀伤与那两个蒙面人留在现?场的刀是一致的,应当是蒙面人所伤,但前心的刀口更?宽更?厚,应当是另一把刀造成的,难道当时还有别?的歹人?”
崔白忙也前后看了看,却并不能分辨出什么差别?,皱着眉头道:“要?是还有别?的歹人,齐云缙怎么没提过?”
“个中内幕,只有无?为醒来才知道了。”应琏抬步向外走去?,“子墨去?告知公?主,我去?见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须得亲自向陛下奏明情况!”
北苑。
应长乐听完宋飞琼的奏报,脸色一沉:“裴寂伤得如何??”
“前心一刀,后背两刀,还有坠崖受的内伤,昏迷不醒。”宋飞琼窥探着她?的脸色,小心回答道。
半晌,应长乐轻哼一声,道:“这?是拿性命来搏了,我倒是没看出来,竟是这?样?的多情种子!”
她?神情晦涩难辨,只默默想着心事,宋飞琼试探着,轻声道:“如此看来,沈青葙在他心里的分量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更?重,与其像眼下这?样?僵持着,不如暂时缓一缓,只要?沈青葙还在公?主府,裴寂就始终有顾忌,算下来却比闹僵了强。”
应长乐许久才道:“沈青葙眼下在哪里?”
“在齐云缙那里,”宋飞琼道,“还在昏迷着,没醒。”
“齐云缙是想趁势把人昧下么?”应长乐冷笑一声,“传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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