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奇奇藉机测试了一番又鼓励了一番,莫名其妙地,我的心理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一鼓作气熬过了黑暗的期中週。大学课业没有如高中老师所灌输的轻松自在,反倒依旧昏天暗地的,若是高中是马拉松,长期倚赖心理和身体的毅力,那么大学就像撑竿挑,成败在此一举。
考完最后一科的时候,心情瞬间明朗了起来,我望着洒落的烈阳出了神,还是逼着自己反覆检查了好几遍。后来,回了宿舍,一矇被子,竟睡到了熄灯前,还是被巧凌的母性光辉催促着去洗澡。
隔天,又到了周末。我随着嫣嫣到图书馆借了几本报告用书,她是打算待一下午的,我想着宿舍也没人,就贪图冷气,改变心意留下来整理资料,只不过在笔记本上涂涂改改的,不怎么用心。
嫣嫣倒是聚精会神的,之前为了蔚蓝学长大哭一场后,像是脱胎换骨,期中闷头苦读,比宿舍任何一个人都认真。
而她奋发的身影浅浅地成为我清醒前的最后一点印象,再后来、再后来我隐约听到有人唤着我,在我身侧轻拍,好像说着她要先走,之后的听不太清,我随便嗯了一声,几乎到了重新沉睡前的最后一秒,听出了是嫣嫣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时,我望向窗外,群片的绿叶依旧挡不住漆黑。糟糕!我下意识寻着时间,最后在手腕上得到结果:6:48。
我一心想完了,急促收拾着离开。一个不注意,在阶梯上重重拐了一脚,幸亏及时握住扶手,但疼痛如针般一阵一阵证明存在。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忽略,我加快脚步赶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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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雨水刷刷地一涌再涌,我一步都迈不出去。我焦急地绕着踏步,却又被阵痛提醒,定在了原地。心中拍打着一遍又一遍的脏话,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机!对!可以打电话!我在背包中一翻再翻,却毫无踪跡,找到没了耐心,应该说早已没有耐心,我才想起手机还留在宿舍书柜上充电。
彻底完了我和井以桀约了六点半吃饭,现在迟到了不说,我还联系不上他。换作其他人等着等着可能就回去了,但他不但会一直等下去,还会着急我有没有出事。要怎样才能让他放心,成了我现在最大的难题。
应该是雷阵雨,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四处找方法离开,却一再失败。我开始责怪一早的好天气和侥倖的自己,在门外勉强遮得了雨的长廊兜兜转转,又反覆疼得停了下来,最后焦躁地乾脆蹲了下来。我想着:只要雨一停,甚至变小,我就离开这里,但雨水就像是急于证明生命力,还有愈来愈大的跡象,一阵一阵,无止境疯狂。
七点了,也就是说他已经等了半小时,而且可能会继续等下去即使我现在开始行动到理工校区,也迟到了将近一小时。第一次,我被浓厚的无力感綑绑住,有好几次想着乾脆冒着雨算了!但还是被颠狂的雨势一遍一遍打消了念头。
时间流逝得实在太快了,快到我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找出解决方法。痴痴地,我盯着不停歇的大雨,就像是个失去行动力的人,冷冷地、无能为力地瞧着一景一物。
这时,雨中远远有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纯黑的伞和外套,像是个单纯的影子,很快地奔过来。我立刻认了出来,迅速起身,却依旧跨不出一步,只能等他奔向我。
井以桀来到我面前,喘着气,身上无不是一路的雨痕,狼狈得很,却洋溢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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