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罗轻容顾不上梳洗,直接跟着梁元忻到前殿见顾大夫。
“先生说父亲真的是中了毒?”被梁元忻劝慰了—会儿,罗轻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可还能救?”只要顾大夫说句能,她立马就带人冲到罗家直接将父亲抢出来。
“侯爷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说起来倒不至致命,只是人一直昏迷着,时间久了,草民所伤了侯爷的心脉,以后这身体怕是不复以前那么康健了,”看着泪水汹涌而出的罗轻容,顾大夫心里一滞,赶忙又道,“在侯府时,草民已经让太子妃的丫头,寻了机会将一颗护心脉的解毒丹悄悄塞进了侯爷嘴里,只要他们不再给侯爷灌药,应该能坚持几天。”
“殿下,臣妾要去求见皇上,还请顾大夫跟臣妾走一趟,”罗轻容哀哀的看向梁元忻,她重活这一世,为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若是父亲不在了,那这几年一步步走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我这就向父皇请旨,明天同你一道去看岳父,到时候我会带上东宫的护卫,直接将岳父送到咱们的别院里去,让顾大夫好好给岳父调理身体。”
“都查到什么了?”安抚了一直低泣的罗轻容,梁元忻一出东宫,首先见了一直候在前殿的贺霖安。
“这阵子似乎有人半夜在罗家出入,应该就是梁真元的人,”贺霖安沉着脸道,梁元忻走时吩咐他盯紧了乡下庄子里藏的人,一旦发现他们跟梁元恪汇合,就通知罗远鹏动手,可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动手呢,罗远鹏先没了半条命,“微臣在宁王府,武安侯府还有梁真元藏身的地方,都安排了人日夜守着,藏在史家大奶奶嫁妆院子里的人,应该就是梁真元,而且微臣还发现,他们这几天陆续有人半夜出门,去的就是罗府。”
“你说他们躲到罗家做什么?”梁元忻看向华舜卿,“杀了梁真元全家的是我,若是要报仇也尽可冲着我来,”想到罗轻容今天才从武安侯府回来,梁元忻心里一阵后怕,当初答应罗轻容回武安侯府探望罗远鹏有多么冒险。
“太子妃平安回来,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太子妃,”华舜卿敲着桌面,闷声道,“躲到武安侯府更安全?那就不会让武安侯病重。”
“殿下,殿下,”龙井在殿外请声道,“宇清殿朱公公来了。”
“父皇要我明日到武安侯府探病,”梁元忻看着朱公公,“还要公公亲自跑一趟来,我本来就打算去请旨呢,听太子妃回来说,武安侯怕是不好了,没想到父皇就先有旨意下来。”
“唉,这不刚才御史大夫李大人进宫,说起武安侯一世英名,太子做为人婿,这个时候不出面,怕是对殿下声名有碍~”
“我知道了,这群小人,呸~!”朱公公一走,华舜卿一掌击在桌上,生生将檀木书桌拍下去一块儿来,“这李群逸明着是孤家寡人,谁也不理会,其实他早就投到柳家门下,梁真元的人进了罗府,等得就是殿下!”
武安侯就算不是自己的岳父,但是到最后一刻,父皇也是有可能命自己代天子探病的,这样一来,自己一到武安侯床前,怕是就踏进了鬼门关,“我明白了,这一趟我还非走不可了,开先,宽敏,你们听我说~”
回到事心殿,梁元忻就看到罗轻容大睁着眼睛倚在窗前,单薄的身影被月光拉成长长的一道剪影,看上去让人心酸,“我不是说了么,没事的。”
“殿下已经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做了?”罗轻容怔怔看向梁元忻,原本她要跟梁元忻冷静谈一谈的,可是看到他的脸,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滑了出来,“殿下准备怎么办?”
“刚才朱公公传了父皇的旨意,说是命我明天亲去侯府探病,开先那边的消息,这几天有人进了侯府~”梁元忻轻轻将罗轻容揽在怀里,“轻容,对不起,”若不是因为他,梁元恪也不至于将矛头对向罗远鹏。
“他们想做什么?刺杀你?”罗轻容讶异的抬眼看着梁元忻,旋即垂下头,前一世,她们心心念念的,处心积虑做的,不就是要杀了梁元忻么?“你明天~”
“我明天自然要去,轻容,抱歉,”明知道罗远鹏被人下了毒,他还要当做没事人一样去探病,为的就是引梁元恪动手,一举将狡猾为奸的梁元恪和梁真元拿下,打得他们再无翻身之力,“害岳父跟我一起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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