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说不出的为难,到了后面一句,露着他的底气与矜贵。
谢潍无声的笑了笑,到底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吃不得苦。听闻他还没及冠吧!还是年轻。
听到沈清和账簿看了不到一半,谢潍与章天隐晦的对视一眼,不由得都舒了口气,章天一笑,“公子多虑了,下官与魏大人共事几年,就没见他发过脾气,那人忠厚,就是为人有些木讷,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公子是要对比账簿,那该找南郡会计录,里面详细记载了南郡每一笔支出,就是有些繁琐。”
闻言,沈清和肆意一笑,“这样,清和在此谢过大人了。在下怕的不是繁琐,只怕不够详尽,要是哪里漏了几笔支出,那这多余的钱……就是本公子的差错了。”
沈清和说的有些意味深长,谢潍浑身出了冷汗。
“沈公子客气。”谢潍道,而后试探着对沈清和道,“下官看公子账簿还有许多,比起公子,下官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南郡人,对于这些清楚一些,也就不麻烦公子再去询问魏大人。下官与章大人今日也是无事,可以帮公子分担一些。”
“谢大人说的极是,魏大人忙碌另外的些账簿也是辛苦。”章天连忙附和。
这账簿放在沈清和手里,哪有握在自己手中安心。
两人在这儿一唱一和,沈清和有些玩味隐晦的打量了两人几眼。
这两位大人积极的像是在对自家府上的账簿。
“两位大人良善,但这是七皇子殿下下派的任务,实在不好交给两位大人。”
谢潍章天这才好似惊醒一般讪讪的笑了笑,谢潍道,“是下官唐突了,沈公子若是有关于账簿不知道的,可以随时来问下官。”
沈清和瞥了他一眼,轻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正好,本公子是有些不懂要问谢大人。”沈清和笑道,懒懒的喊了句南星的名字。
南星递了账簿,沈清和接过后随手翻了翻,唇角含笑,“谢大人,承和五年大旱,所拨的银钱五千两,尽数用完。但到了承和十年,按理说有了前几年陆陆续续下拨的银钱修筑堤坝,就算是有了涝灾,荆江江水涨了两余寸,但水报没传到镐京,想必也是不严重的。”
在西蜀境内,有着多条大型江河。因江河常决口,淹没农田村庄。为了防洪,承和帝设立了“水报”。“水报”是与“兵报”同样紧要的加急快报。这种汛情传递其紧急程度往往比兵报更危急。在南郡,洛阳,青州,襄州,滁州……水患频发的州郡,在其堤岸备有报汛的“塘马”。
当上游地区降暴雨河水陡涨时,封疆大吏遂将水警书于黄绢遣人急送下游,快马迅驰,通知加固堤防、疏散人口。这种水报属接力式,站站相传,沿河县份皆备良马,常备视力佳者登高观测,一俟水报马到,即通知马夫接应,逐县传到镐京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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