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沧莫南也在改建中的酒楼店面瞧稀奇。
对于陈念莞找回来的谭木匠等人的手艺,他心里始终存疑。
沧家不差钱,每每家里头要用上木匠手艺人的,都是直接找巧木行的,这次陈念莞偏偏弃了巧木行,而来找这种民间工匠,沧莫南不放心,怕这好好的酒楼改建搞砸了,所以盯得忒紧的,基本上是谭木匠一开工那日起,他就天天来转悠。
开头那几日谭木匠还非常谨慎,每日都会找过来的陈娘子详细问设计图纸,陈娘子也次次都给谭木匠讲解,他在一旁听着,陈娘子说得深入,谭木匠听得入迷。
一开始陈娘子还会到现场来,指点他们怎么做,他也看着谭木匠等人先将二楼格局按照设计图规划好,隔出了左右两边各四个雅座,而后就上二楼,开始将左边包厢慢慢拆卸下来,而后再加工成屏风。
一道道屏风做出来后,逐一将其装放到雅座上,沧莫南叹服了。
原本春风里的上下楼的桌案雅间木料就是统一的,都是上好的银杏木,如今一楼虽然改了格局,多了八个半开放式的雅间,但用从二楼拆下来的雅间隔木重新打造,稍加修饰,便成为了一扇扇细腻光滑且雕花玲珑的屏风,将八个雅间很好的隔断起来,与其余大堂空间的气质浑然一体,要不是知道前儿这大堂里没雅间,都以为这原来的格局便是如此,丝毫不突兀。
所以,这时候沧莫南再来,就不是不放心,而是来看看,谭木匠还能怎么化腐朽为神奇了。
沧莫南正看得兴起呢,就被陈念莞叫了出去。
“沧公子,在下有两样好东西,想卖给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哦呵,陈娘子不是做酒楼的好厨子吗?竟然还卖起东西来了?
沧莫南双手抱臂,等着。
陈念莞于是取出了那件包装很好的锦袍,递给了沧莫南。
沧莫南打开包袱一看,就很不好意思了。
这这这,这陈娘子,怎么能平白无故给自己做衣裳呢?
在微微羞赧不好意思的当儿,听陈娘子催促:“你随便去楼上哪个雅间,换上试试看,要不合适,我就不卖你了。”
哦,不是给自己做的,要自己买啊!
哼,自己好歹也是沧家的公子,什么漂亮衣裳没见过。
刚想说不买,手上触摸到那锦袍,软绵绵的,似乎是夹层的锦袍?
“沧公子,试一下,你不会失望的。”
见陈娘子笑吟吟地,沧莫南想了想,哎,看在她是合伙人的份上,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不买呗!
而后叫随从拿着衣裳上去,自己也跟着上楼梯。
“对了,沧公子,穿这衣服,里头不要穿褂子袄子了,脱下来,再穿咱们的衣服才看得出效果。”
沧莫南踩着楼梯的脚步一滑,差点没摔下去。
这这这,这陈娘子怎么能如此,如此……,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教自己脱衣服?
还说是举人夫人,这这这,也太过于不拘小节了吧!
沧莫南狼狈地跑进了二楼雅间,马上关好门,让随从给自己脱了袄衣,褂子,才穿上了那件锦袍。
一穿上身,嗯,还觉得不习惯。
这种天气,穿这么少,受寒了咋办?
等过了一会儿后,也没觉得多冷,就奇怪了,哎,这袍子,似乎很保暖啊!
沧莫南大胆地走出了雅间,迎着廊道吹了吹冷风,厉害了我的阿娘,居然一点也不冷,比自己穿两件衣裳的保暖效果还要好。
这什么袍子?怎么做的?什么布料?
他们沧家做布行的,怎么都不知道?
不对,这布料,好像就是自家布行出售的,所以,是做这衣裳的人,里头塞了棉絮?
沧莫南身轻如燕地从二楼跑下了一楼,站到了笑眯眯的陈念莞跟前,兴奋,“陈娘子?????,这袍子是谁做的?里头是添了哪地的棉絮?”
陈念莞却避而不答,问:“如何,沧公子喜不喜欢这袍子?”
沧莫南冷静下来,想起这衣裳是陈念莞要卖与自己的,“不知这样一件袍子,需要多少银子?”
“一百两!以及,”陈念莞说着,将另一个包袱拿了出来:“这里还有一床同样保暖效果很好的被衾,沧公子……”
“要了,多少钱银,一并报上来。”
沧莫南于是用五百两银子,将这锦袍跟被衾带回了家。
而在大佛寺,明海大师已经穿上了陈念莞特别给他设计的羽绒衣裳,穿在袈裟下面,尤其暖和,连火盆都不用烧了。
明海大师心里头别提多舒畅。
另一头,被柳风骚扰得不得不尝试着穿上羽绒锦袍的萧七爷,也感觉不错。
“柳风啊,这袍子不错!”
“我就说嘛,这袍子一看就矜贵得不得了,只有七爷您才配得上这么好的衣裳。”柳风也笑眯眯地,“七爷喜欢就好,买下来吧?”
萧七爷愣了。
明海大师心里一个咯愣。
刘公公日常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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