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关上,叶澜玄就开始咆哮:“你自己坏倒也罢了,还要带歪身边人!童儿还小,懵懂纯真,心性不稳,若是有样学样成为第二个你,叫我如何管得过来?!”
萧鼎之完全没把他的咆哮当回事,悠闲自得地慢步至床榻边,伸手触碰软硬度是否合适。
“萧鼎之!!!”
“我在。”萧鼎之轻声回应,脱靴上榻,旁若无人地慵懒侧躺,单手支颐,眸光流转,“师尊,来。”
叶澜玄假装没看见,拽了一张八仙椅坐在门口,s门神。
萧鼎之并不强迫他,就着撩人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看着史上最美“门神”。
他的目光温柔缠绵,像轻盈飘带绕过屋子正中的八仙桌将叶澜玄轻轻缠绕。须臾又钻进重衣衣领探入细腻肌肤,在心口上浅浅撩拨。
魔一旦妖起来,就没妖什么事儿了。
世间不乏妖孽,倾国惑君的比比皆是,叶澜玄不曾亲眼见过。但轻纱帷帐之中的绝色妖男,收敛起超强战力,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要姿色有姿色,要风华有风华,只需一眼便会被他摄走神魂,让人想抛开一切随他逍遥享乐。
叶澜玄心神荡漾,差点被他勾去。但木楼不比石室,别说隔音效果,就是稍稍走动,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张床榻看着弱不禁风,哪能承受风雨飘摇。
叶澜玄定心定神,开门喊店小二上一盘干果。
店小二很快端来花生杂果,站在门外好奇的目光越过叶澜玄看着榻上的慵懒美男子。
这荒山野岭偶有修士路过,叶澜玄一行人进店,店小二便知他们是仙修。
起先暗自感叹修士见了不少,却从未见过这般人间绝色。
两位年轻仙修,一个仙风道骨,清雅似仙;一个颜如舜华,明艳曜眼。身后的小童儿冰雕玉琢,玲珑可爱。
三人驻店,蓬荜生辉。金锭放在桌上的那一刻,更显气派。
现在明艳公子侧卧在榻,轻纱帷帐半遮半掩,朦胧轮廓艳杀百花。
叶澜玄见店小二久候不走,盯着自己身后,双眼放光,拧眉喝道:“乱瞧什么,再看剜了你的眼。”
店小二受到惊吓,连连道歉,慌慌张张跑下楼去。
房中传来轻笑声。
叶澜玄沉着脸,“嘭”地一声大力将房门关闭,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萧鼎之说:“适才的话有我的风范。”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也被你带坏了。”叶澜玄扶额叹息。
萧鼎之说:“好与坏本无定论,立场不同,想法做法自然不同。谁人敢说自己一世清白,从未违心?”
叶澜玄认输:“你巧舌如簧,我辩不过你。”
这话又点燃了萧鼎之的骚气:“我的巧舌不仅能辩,还能让你飘飘欲仙。夜深了,上榻歇息,明日好赶路。”
花生在叶澜玄指尖粉碎成屑,他鼻息微重,缓了片刻,道:“回自己的房间去。”
萧鼎之淡淡勾唇:“躺下就不想动了。”
“那我走?”
“你实在想走便走罢。我夜里无事,或许会出去转转,去其他宗门看看他们近来无声蛰伏在搞什么把戏。”萧鼎之柔缓地拿捏叶澜玄的七寸。
“……你!”
萧鼎之转身平躺,阖上双眸:“保护是一件很累的事,何必勉强自己。”
这话似在対叶澜玄说,也似在対自己说。
话音落下,室内沉寂。
良久后,清风拂来,萧鼎之身边多了个人。
叶澜玄推他的肩:“往里去些。”
萧鼎之纹丝不动。
叶澜玄真想一把将他掐死,好过自己被他气死,可战力不允许。
叶澜玄就着狭窄的铺位侧身躺下,背対萧鼎之。
他刚躺好,腰上一沉,小无赖贴上来,将他箍在怀中。
火热的怀抱暗香沉沉,轻缓的鼻息轻拂后颈。
叶澜玄心如擂鼓,不敢动,怕惊了蓄势待发的猛兽。
萧鼎之在他后颈上蹭了蹭说:“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你睡。”
这般贴着叫人怎么睡?
叶澜玄深深吸气。只要不乱来,这样就这样吧。
捱了一会儿,萧鼎之的声音再次响起:“世俗教条会磨灭锋芒,唯有随心所欲,方知天有多高。”
叶澜玄回应:“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人人都去争锋,这天下会乱成什么样?”
萧鼎之笑:“优胜劣汰,做那制定规矩的人,不比一生平庸来得痛快?”
叶澜玄反驳:“你的歪理邪说层出不穷,当真天生邪性。人若无牵无挂,便是去了凌绝顶处睥睨众生,却要永生孤冷寂寥,有多痛快?神仙还嫌天宫冷,冒着诛仙的重罪偷下凡尘,身在红尘的人却渴望化神飞仙。拥有就不珍惜,神和人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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