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狗没吭声,他还有事要求他姐夫哪,不能把人给得罪了,他儿子大牛做的也不对。
“你说说你,你咋就这样贱,弄人家的草干啥?还拿石头砸人,俺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这不是咱村里,这是城里,你把人砸成那个样,咋拿啥赔人家?”
“赔啥赔,咱可没钱,不就是把她养的草给揪断了吗,城里人真是吃饱了撑地,养啥不好,竟然养草,那路边都是草,有啥稀罕嘞,咱去揪两把还给她。
你们说,这事其实都怪她,咱大牛不就是揪掉了她的草吗,有啥了不起嘞,竟然还说咱大牛,她算老几啊,她凭啥,她说咱大牛,咱大牛砸她那是活该。”
刘二芳耍着无赖,想让她拿钱那是不可能地。
“就破了点皮,没啥大事,女婿还带他们去医院花那个冤枉钱,真是有钱烧得慌,那钱还不如给咱花哪。”
赵老根就是觉得城里人大惊小怪的,破点皮哪算伤吗?话里埋怨着女婿。
大牛还在一个劲的哭,没有人和他玩,他二姑家的都嫌弃他,不带他一块玩,他憋得慌,才去揪的草……
刘盼娣就像是没听见孙子在哭似的,打扮好了后,就要出门,被赵老根给喝住了,
“那眼瞎了,耳朵聋了不成,没听见大牛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在哭啊,不说哄哄孙子,就知道往外走。”
“他砸人,他还有理了?
赵老根,我看在咱两口子一场的份上,好心提醒提醒你,这是城里,不是你能撒泼耍赖抖威风欺负人的牛沟村。”
刘盼娣说着还带有乡土味的普通话,说完赵老根后就走了,不顾赵老根在后面的怒吼声。
“你去哪,你个糟老婆子去哪,你是不是要去背着俺勾搭野男人……
刘盼娣,你个狗样养的潘金莲……”
赵老根和赵二狗追到了下面,刚好碰到要出门的杨大爷,心里越发肯定了刘盼娣就是出去和他一块鬼混的,他就是她的奸夫。
父子俩人成天在屋里骂这个勾引刘盼娣的杨鳖孙,还说让他们碰到他,就敲断他的狗腿,可这次真的撞见了,父子俩人互相推搡着,就是不动手,眼睁睁的看着杨大爷从他们身边经过出门了。
等他们走后,父子俩怂包又互相埋怨,
“你刚刚咋不动手揍他,俺要是手边有个趁手的棍子啥的,俺早就上去揍那个鳖孙了……”
赵老根在儿子面前挽回着自己的面子,把自己的胆小,硬是说成了没有趁手的家伙。
“俺也是,俺刚刚在找板砖,这城里啥都好,就是没有板砖,还没等我找到,那个鳖孙就吓跑了,别让俺下次再碰到他,碰到他俺一板砖拍死他。”
儿子赵二狗也说着大话,俩人真不愧是父子。
回到上面后,赵老根见亲家公在旁边门口坐着哪,就冲他笑了笑,正准备打招呼,亲家公的脸突然转到另外一边了,他只能把嗓子眼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他来这么多天,周老抠都没搭理过这个亲家赵老根,他见自己的儿子去给赵家人擦屁股去了,心里很不高兴。
“猫蛋是喜欢城里这个家,还是咱双水村那个家啊?”
“双水村的那个家,我不想留在这,我想二叔和我二婶了。”
猫蛋蹲在周老抠脚边,看着南方,双水沟就在很远很远的南方。
听到孙女这样说,周老抠叹了一口气,没再像以前那样劝她说留在城里有多好多好了。
“亲家公,俺给恁借点白糖,给大牛那娃冲点糖水喝。”
刚回屋的赵老根端着碗又出来了,他孙子大牛一直劲的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在乡下的时候,他们就是给他冲糖水喝才每次都哄好的。
“可不巧,家里的白糖都没了,喝水还冲啥糖啊。”
周老抠说啥也不借,看他们这样子,肯定是在家喝惯糖水的,拿着他儿子的钱,过的日子这样好,只要一想,周老抠就难受的心口疼。
赵老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目光扫了好几眼就放在窗台上的白糖罐子,里面还装着半罐白糖哪,是早上王翠芬从橱柜里拿出来给孙女冲甜粥的。
他见他不想借,有心指着窗台上的白糖罐子,说这不就是吗?可他没这个胆儿,他这个亲家公,自打他们来这么多天,就没给过他们一个好脸。
“对了,老大哥,你们家里的猪啥时候能出笼啊?”
赶紧出笼,赶紧把剩下的钱还给他们,周老抠原本是想直接问的,不拐弯抹角了,可毕竟是亲家,之前又主动还了钱,不好把话说的那样不留情面。
“过年就卖,俺家正好想翻新一下房子,就是卖猪的钱也不咋够……不像亲家公你,你有个好儿子,每个月能给你挣那么多的钱。”
赵老根哭着穷,还想让亲家公再借他几个子嘞。
他的这番话,听的周老抠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忍不住生了疑。
猪卖了钱不应该先还给他们吗?
周老抠还想再问问,那边的赵二狗把赵老根给喊回去了。
……
今个来食堂,原本已经不搭理她的刘秋眉,突然对她热情了起来。
“玉兰啊,我已经听说你男人的事了,都说是你收了人家的钱,还收了整整一百五十块钱……”
赵玉兰脸色顿时白了,连忙看向食堂后厨还有没有旁人在,心里震惊的不行,这个刘秋眉的耳朵咋那么长,这事还没几个人知道哪,她咋就知道了?
“你别怕,这事就我知道,还是我家邻居和我说的,她男人也在毛巾厂当工人。”
刘秋眉扫了她一眼,继续扒着手里的大白菜,
“我上次见你带着娃在熟食店门口那,你的娃在地上躺着和你闹,咱都是女人,我也能体会你的不容易。不过话说回来,
这一百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字。”
赵玉兰没接腔,扒着白菜,弄不懂刘秋眉肚子里打的啥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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