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前头挂上了白幡,正中停着一口未盖棺的棺材,白实甫穿着崭新的寿衣卧在其中,那顶辫子假发摘下来了,露出白实甫短的见青的头皮。
婆婆见我走了进来,眼睛看着地砖,冷冷道:“跪下。”
这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
白家是大家,公公回不来,婆婆还有生意上的事要操持,丧葬嫁娶,丧事办的要体面。
我跪在灵堂这里,腿愈发疼了,心中的惴惴不安几乎要化作实质。
我还年轻。
我不想守活寡。
茗香也同我跪在一处。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温婉的脸,玲珑的眼,眼角还红红的,我见犹怜,难怪把白实甫迷的叁迷五道。
我胡乱想着,中途绿葭送了早餐进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退出去了。
膝盖肯定肿了,昨天的药上了等于白上,伤势更加严重了。我疼起来嘶嘶地小声抽气。
茗香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叫我:“姐姐。”
姐姐——
我浑身抖动,她的嗓音柔软脆甜,同我记忆中的柔靡之音混在一处,倒让我生出几分不可见人的心思。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茗香问我。
我能怎么办?我一无娘家,我爹娘像是失踪了八百年,二是婆婆也是个不好相处的,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更加恨我。
“我怎么办呢?”我顺着她的话喃喃自语,心如死灰,“我又能怎么办……”
话音未落,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我半侧头去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屋檐有雨滴垂落,像吊挂的珍珠帘子。
雨中有人影快步而来,神色疲惫,脚步匆匆。
——
下一章不出意外会有肉。前夫哥对不起,你下线的有点快。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