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热意从脚心往上蔓延,在全身弥漫开来。何惊年睫毛低垂,水汽浓烈,连睫毛都变得湿重。
原辞声修长的指节还在往热水里探,指尖伸进盆底和他足底之间,好像要把他的两只脚拿捏在指尖。何惊年一颤,才松弛下来的身体又瞬间紧绷,“你……干什么?”
原辞声说:“就想帮你按一下而已。”说着,指腹在他脚心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还问他:“感觉怎么样?力度还适中吗?”
何惊年气息都不稳了,湿红着眼眶颤声道:“够了,真的不用。”
原辞声抽回手,“好吧,那我再去打点热水。”
泡完之后,何惊年想赶紧擦干钻回被窝。谁知原辞声握着他的脚不放,慢条斯理地用干毛巾帮他擦拭水珠。
毛巾柔软,却十分干燥,而泡久了热水的双足暴露在空气里,又变得更加敏觉。毛巾缓慢而细致地摩擦过皮肤,惹来连绵不绝的痒意,尤其是最敏觉的脚心,几乎要哆嗦起来了。
何惊年抿咬下唇,拼命攥紧床单,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这个磨人的过程却意外漫长。原辞声连紧紧蜷缩闭拢地趾缝都没放过,耐心地撬开,悉心地捻揉,一点一点把残存的水珠都擦拭干净。
一套水磨工夫下来,何惊年感觉自己忍得快脱力了。可尽管他竭力抑制细细的颤抖,却还是被对方察觉。那双绿眼睛往上一撩,“年年,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何惊年努力平静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热。”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岂止是脸颊晕红,这恼人的热意蔓延开来,耳朵和脖颈都透着惹眼的粉,手指关节也洇着粉,还有圆润精巧的膝盖,泛着淡淡柔红。
像瓷人被上了釉彩,就算裹着款式沉闷的旧睡衣,也足够活色生香。
趁原辞声去放东西的间隙,何惊年赶紧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蒙得密不透风。被窝已经凉了下来,但浑身上下还是热乎乎的,尤其是两只脚。
一会儿,原辞声回来了,一掀开被子,就看见何惊年小虾米似地蜷缩在那里,手脚粉粉白白,脸红扑扑的,像融化得恰到好处的草莓奶油。
他俯下身,贴近那段露出领口的雪白后颈深深嗅了一口,果然是又香又甜。
何惊年迷迷瞪瞪间被他闹醒,下意识就去踢他。他也不躲,任他踢在自己身上,又徐缓往下,峻整的鼻翼微微翕动,一下一下深嗅他的气息。
何惊年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看着那颗美丽的头颅近乎沉迷地起伏而动,浓密顺滑的卷发垂散开来,摩擦衣料,发出簌簌的轻响。
这样的场景,竟然令他联想起网上的吸猫视频。然而那些视频是可爱的、有趣的,原辞声却像真犯了病,是没有药就活不下去的瘾君子。
他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确实是何处不可怜。从指尖到脚心,哪里都是那么香、那么软,吻开薄薄一层风登糖,就能流出半融的清甜糖汁,无论品尝多少都不会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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