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权说完又和颜悦色地对杨涵瑶说道:“你有何冤情,尽管道来,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面对通判大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何皋兰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你妹啊!对他就这么凶狠,对桑梓远就这么和颜悦色得,这里是公堂,又不是来开联谊会得,用得着对桑梓远这么客气么?
好像说话声音高点都会吓坏了桑梓远似得,合着自己就是皮糙肉厚,随便喝斥?
这一刻,何押司泪流满面了……
“回大人的话,其实是梓远触犯律法在先,何押司不过也是秉公办理。”杨涵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听到杨涵瑶这样回答,左航权顿时傻眼,人也糊涂了。这桑梓远就这般实诚?
别说是他,在堂诸人包括外面旁听的百姓也都傻眼了,心里泛着嘀咕,这小圣人也太老实了。
“这从何说起?”
方袭阳忙抢在杨涵瑶跟前说道:“大人,请大人允许小人插句话。”
左航权看了一眼方袭阳,又见晋陵知县方左卿也看向自己,这个应该就是方左卿的公子了吧?
听说这人和桑梓远一起打得人,也罢,先听听他怎么说。
“你且道来。”
“谢大人。”方袭阳作了一揖,“大人,桑贤弟与我醉心于格物之道,也就是观察天地万物变化之学,向来与世无争。那日我俩读书累了,便去城中闲逛。”
“走了些时辰,口中干渴便在孝仁西坊内的一家路边酒水摊子坐了下来,欲买些酒水解渴。哪知那店家却在打骂一女子,后来经旁人一说,才知店家是那女子的姑妈,欲将她卖予何押司的儿子何玉辉为妻。”
“听闻何家出了三十贯彩礼钱,虽那女子不愿,可我等想着,这也是合情合理之事,没有强抢之为,便也只是嘘唏一声罢了。”
左航权点头,“确是合情合理,那女子父母可是不在世了?”
方袭阳点头,“大人明鉴。”
“既投奔姑妈,姑妈便是长辈。自古儿女婚事便是父母之言,既父母不在由家中长辈做主倒也合情合理。再者何家出资三十贯钱,这彩礼也重,足见诚意。”
“大人说得是。”方袭阳点头,“只是听周围街坊都说何押司的公子品行不端,家中已有十七八个女子跟随,且长幼无序,尊卑不分,很是……”
她话没说完,左航权便冷哼道:“竟有这事?”他看了一眼何皋兰,冷声说道:“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何皋兰,你家里的规矩做得可真好。”
何皋兰头上冷汗不断,“大人明鉴,大人明鉴,这,这都是谣言。”
左航权一摆手说道:“是不是谣言本官自有评断。”他看向方袭阳,说道:“你且继续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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