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这个话题,对某个吃了上家吃下家,极有地下掮客风采的仙术士而言,还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魏野有点头疼地看着面前的何茗。
“我可不是你们那个奇怪安利组织的成员,阿茗。”以这句话开了头,魏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我这样无拘无管的人物,要说对你们有多少忠诚度,那简直就是说笑了。”
眼瞅着何茗眼神不对,魏野赶忙又一抬手:“但是人与人之间,总要分一个亲疏远近。你小子也好好想一想,魏某一路行来,无论是大枪府还是北部尉,魏某和他们交道打得,生意做得,梁子也结得,可论起私交——你也好,甘祭酒也好,马元义老兄也好,交情不比他们几家要深厚许多?何况魏某在凉州的局面,又是你们首先出面竭力支持!”
说到这里,魏野轻轻一侧身,调整了一下跪坐的姿势,慢条斯理地道:“……当初咱也算是在资本积累的阶段,节操事小,实利事大,反手卖队友、调头卖客户的活计也确实做得很是顺手。可是阿茗你也要想想,比起你们这样的冒险者团队,早已是自成体系,魏某一个外人,和你们不过是有利则来,无利则分的关系,要我奉献忠诚度是没什么可能,但基础的职业道德,魏某又何时欠缺过?”
面对魏野这通说辞,何茗抄起双手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见着何茗神情有所松动,魏野端正了面色,又继续说道:“当初魏某在你们三家之中左右逢源,无风起浪,那是局势所迫,不得不为之策。不如此,魏某势单力孤的一介清修学道之人,又如何和你们几家庞然大物抗手而借机取利?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今日的魏某,已经是能够和贵方坐在桌边好好谈一谈一些大事了。”
“……比如?”
“比如,”魏野一抬头,双目直直望向何茗,“在太平道大贤良师所控制的青州冀州等传统教区之外,贵方想不想要在凉州打开局面,别立一番江山?”
“你要什么?”
“太平道凉州所部,全力协助本官,扫平这场羌乱!”
……
………
一脸含笑地将何茗安排在新接收的番和县官舍里,魏野也由着他去和甘晚棠联络请示。比起这些大事,何茗带来的那些山贼转职的马军如何收编会师的问题,反倒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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