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宛如废墟残垣一般的宫墙之下又掩埋了多少秘密呢?
时间倒回到两月前。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响一直持续到深夜,还有煜都城内满地的残红荼蘼无一不印证着一场盛世繁华的骤然衰落。
时至深夜,围观的百姓早已散去,只剩下一众近卫战战兢兢的守卫在宫墙之外。
可是那些持续了一整天的异响却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似乎有人大声喊了一句,宫里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我和兄弟们都觉着有些不对劲,刚才还打得这么激烈呢,怎么突然就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也不知道里头的人究竟是死是活。
我们正商量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结果突然就感觉到有个影子从我们头顶上一掠而出,刷的就沿着锦绣大街冲了出去。
这可把我们给吓得够呛,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阵巨响。
我们定睛一看,居然是跟在武卫夫人身边的那头白熊。“
“啊呸,什么武卫夫人,分明就是那个通敌卖国的贱人。”
“别插话!反正总之,就是那头白熊,身上似乎还驮着一个人,居然撞坏宫门从里头冲了出来。
我们再仔细一看,前头那道影子似乎是一道人影,而且还都穿着血红血红的衣服,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飞出了老远,真是吓死个人,还以为半夜闹鬼了呢。”
“可不是么!那一道血红血红的人影就这么沿着锦绣大街,一点没停留的向着城门的方向刷的飞了过去。啧啧那速度,可真是比风还要快。
这锦绣大街少说也有几百丈长短啊,可那一道人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城墙脚下。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紧接着竟然就这么沿着城墙走了上去。那城墙可有好几十米那么高啊,那道人影竟然就这么笔直的走了上去,刚一上到墙头就见人影一闪,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那头白熊就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力气,硬生生把北城门破了一个大窟窿。
不过他们刚出来没多久,宫里就有动静了。
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宁王带着里头的军士,手持火把就冲了出来,可是宁王出来的时候那人影都已经到城墙脚下了。
宁王还是不死心,带着人追了过去,火把一照我们这才看清楚。就在锦绣大街上,那人影飞过地方,一路上可全是血呐。
那血迹可不是一滴两滴,从宫门外到城墙脚下那简直就是一条血路啊。
怪不得那人影看上去一身衣服血红血红的,这得流了多少血呐!而且留了这么多血那人竟然还没死,一路就这么飞过去了,还有那数十米高的城墙竟然就这么走了上去。
可把我们这一群兄弟给吓坏了,这还是人吗?”
“这哪还像是人呐?这分明就是传说中那些长生不老的妖怪吧?!”
暗夜里妖怪一般的血红人影风一样沿着锦绣大街飞出了煜都城,这就是当晚守卫在皇宫外的军士对他们的逃跑过程的记忆。
可是他们口中的那一道人影,实际上却是两个人。
只不过其中一人已经重伤垂死,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而锦绣大街上流水一般的血迹也大部分是他身上流下来的。
而他们之所以能从那一场惨烈无比的决战之中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逃得一线生机却还要多亏了钺。
毕竟,无论是刑还是殒,无论他们之间如何狠下毒手,却谁都不会让钺陪葬。
当时一墙之隔的皇宫之内,七个人加一头熊,全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早已杀红了眼,全凭一口气支撑着,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一闪而过,几乎马上被兵刃的锐响盖了过去,律却突然大叫了起来。
“住手!萦魂簪!”
萦魂簪?
祁全和天权已经失去了理智,怎么可能因为他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住手。
可是殒和刑的动作似乎迟疑了一瞬,恍然大悟一般猛地停了下来,殒突然厉声大喝起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下厮打在一起的几人终于停了下来,各自落回了自己的阵营,分毫不让的对恃着,却发现无论是对方还是己方,几乎在落地的同一时间就瘫倒在了地上。
殒的情况最为奇异,整个人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透着诡异的嫣红之色,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外伤,可是一旦靠近,却会发现他整个人居然像火炉一般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天权刚一倒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整个人半跪着瘫在地上,左手软趴趴的垂在一旁,只见进气不见出气,几乎就像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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