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是守得住嘴之人,历经王府内院的阴诡肮脏伎俩,自知何事该问,何事该闭紧了嘴,她心内亦明白夏儿所说的必是庶长公子让她传的,她将夏儿留的口信转给阴雨晴之际并未表现出什么好奇之意:
城门口打伤铁勒王子的两少年在追捕中慌不择路掉下崖底摔死了,两少年猎杀铁勒王子爱宠乌猎事发,恐被追究责任这才偷袭事主逃跑,据说铁勒王子伤势不轻,可传言似乎不真,昨日铁勒王子一行还明晃晃纵马过街,据说是去城外放飞他那两只雪隼。
许是经过这十余天的御医救治,伤好了?
春光明媚,御花园已是百花竞相绽放,皇后娘娘邀京师三品以上的官宦女眷入宫赴赏花宴,就在五日后。
安王爷南北万重在外游历了大半年,此次回来后与之交好的一干王候将相勋贵子弟大喜,后日欲以蹴鞠之赛庆他归来,届时少不得各家贵女结伴前来为自个儿兄弟们弹花助阵,听说铁勒王子闻讯后亦兴致勃勃欲同乌逊右将军森烈屠前往。
……
什么赏花宴啊蹴鞠之赛的,阴雨晴与凌无忧最关心的是袭击铁勒王子的两少年失足摔死的消息。
“雨晴,”凌无忧眨巴眨巴大眼睛,满眼困惑,“你是说,外面所传咱们两人——已经摔死了?!”
阴雨晴点点头,清灵灵的眸子里亦是不解:“嗯,不仅摔死了,还死得很难看,整个就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右将军森烈屠认出两人身上的穿戴就是你我,连那根乌猎尾翼独一无二的黄金羽都从其中一具尸身上找到了。”
“这……”凌无忧张嘴傻傻的看着阴雨晴,她可还记得阴雨晴将那根出卖她们的黄金羽连同两人换下来的衣衫全都卷巴卷巴悄悄埋进了一偏僻处的地里,她也撸袖刨坑搭把手呢。
有人刨出衣衫怀揣黄金羽然后摔死了,一想这可能凌无忧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也太诡异了!
“不,或许有人在暗中帮我们,”阴雨晴柳眉轻拧,清美的小脸儿凝神思忖状,“若不然便是另有所图,只怕当日你我从成衣铺子出来后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人眼,不,或许,还要早。”
“是瑾王?”凌无忧脱口而出,只有瑾王一直盯着她们全家,自峦城,甚至于边城军营都有他的眼线,且他亦有理由相帮,毕竟人是他胁迫入京的,出了事他自然要受牵累。
可两人很快将瑾王排除,若是一切尽在瑾王算计中,便不会有瑾王妃鸩杀她们的一幕,想来那日回府的瑾王只所以匆匆赶来救人,又对凌无忧客气以待甚至是言语试探,定是因那两具莫名其妙出现的尸首之故,或许瑾王亦猜到有人在为她们善后……
“四小姐,”阴雨晴唇边微翘,两梨涡浅现,“无论背后之人是谁,如此行事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真心相帮,要么欲以此为柄要胁瑾王,不管真相如何,留着瑾王爷去头疼,至少四小姐现在可以堂而皇之出现在人前。”
凌无忧闻言眉儿弯弯,眼波流转笑得甜美,这十多天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可囚在一方狭小院子的她早已焦灼不耐,忽然意识到什么:“雨晴,是不是因五日后宫中的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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