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此言说的甚是刺耳,可谓是逾越至极。就是剪昔一个旁人听在耳中,也稍感不适,更莫说谢庭玉这处在漩涡当中的人了。
谢庭玉却恍似未觉,面上神色依旧不变,只满眼眷恋地抚着手中长琴,意态平和道:“我瞧着黄莺姑娘甚得庭嵘的眼缘,黄莺姑娘若是落不下脸来,不若庭玉替你去求了四弟,也算是成就一番好的姻缘。”
“二……二爷浑说什么……”黄莺面色一僵,声音也有些不自然道。
谢庭玉缓缓抬起头来,直视黄莺的双眸,温润笑道:“我虽说残了一条腿,可这嘴巴却是生得好好的。与人说媒一事,还是难不倒我的。若是黄莺姑娘与庭嵘有个好的结局,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你我之间也自得便宜。”
黄莺只觉心下寒意顿起,她自己怎样在谢庭玉院中得的脸面,她自己甚是清楚。可若是自己与谢庭嵘有了攀扯,只怕自己最后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黄莺见谢庭玉性子温润,行事上倒未曾注意过什么,如今被谢庭玉这般点了出来,黄莺顿时觉得自己面上无光,只得连连干笑,借以掩饰尴尬。
“二爷这话说的重了,奴婢既是来了二爷的院子,此生注定是二爷的人了,又怎会生出别的心思,二爷还是莫要说笑了。”
言罢,黄莺又轻击了手掌两下,便见一个小丫头捧着一个托盘自旁里转了出来。剪昔未曾想还有旁人,忙不迭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藏得更深了一些。
黄莺自托盘上端下一只素白瓷盅,轻手揭了盅盖,捧至谢庭玉面前,笑道:“倒是奴婢粗心了,原是来给二爷送药的,倒是同二爷说话给混忘了。如今天气热,倒也不怕这药凉了,如今正好入口,二爷快喝了罢。”
谢庭玉瞧了一眼,意味不明的说道:“左右我的腿也好不了了,还喝它做什么,倒了罢。”
“大夫说这药是固本的,防着二爷雨天腿疼。奴婢熬了一个上午呢,二爷就给个面子。”黄莺娇笑道。
谢庭玉见推辞不过,便不再多言,抬手将要接过,一饮而尽。
黄莺生恐谢庭玉又说起旁的话来,伺候着谢庭玉擦了手,又收拾好自己带来一应使物,便告退离去了。
剪昔见那黄莺渐行渐远,忙不迭长舒了一口浊气,正待离去。却见谢庭玉不知何时站起身来,正靠在凉亭边上,似笑非笑的瞧着剪昔。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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