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银闻言倒是一愣,凝眉问道:“我却是一点子印象都没有了,你只说何事便是。我若当真应了你,自不会推了去的。”
剪昔狡黠一笑,徐徐说道:“前几日,我可是从你那处定了一双鞋面呢。如今都几日过去了,我可是连个穗头都没瞧见呢。”
宝银恍然大悟,笑啐了一声道:“好呀,且跑到我这处打秋风来了。你一个二等的大丫头,这一月的月例银子也不少呢。你自己个儿不用银钱去换,只管同我来讨便宜,好生没脸,我都替你脸红。”
剪昔一副意态闲闲地模样,颇为无赖的回道:“谁叫咱宝银姑娘的手巧,我可是想的紧呢。再者说了,巴巴地描了这些个花样子回来,手下的活计却跟不上。若是叫旁人瞧见了,岂不是要道声懒姑娘了。我这也是替你着想,怎么反倒成了你口中打秋风的,真真好生冤枉。”
剪昔话中试探之意颇浓,早在那小丫头特特来传话之时,剪昔便瞧出了宝银的神色不对。若当真只是为了描花样一事,宝银面上必不会有一丝地异状。如今,反倒是那丫头话音将落,宝银面上便悄然闪过一抹凝重之色。虽说只是转瞬即逝,可仍旧被剪昔瞧了出来。
彼时,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剪昔心中陡然掠过,说不得今儿这一遭便是她宝银背后主子与她接头的法子。剪昔入府良久,却仍旧摸不到一丁点的头绪,早便急得了不得。可冥冥之中,一种本能的直觉却告诉她,若她能攀上宝银的这条船,于自己而言,说不得便是一次大的转机。
剪昔动了念头,试探之言便脱口而出。一时又恐宝银会错意,语末又不动声色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宝银自是听出剪昔的话中之意,心下猛然一动。她早便有意拉拢剪昔,只是未曾寻见合适地时机。如今听剪昔话中之意,倒颇有两分搭帮入伙的意味。宝银心念一转,面上笑道:“剪昔能相中我的手艺,真真是我的福气。只是这手底下的花样颇为简单素朴,只怕入不了剪昔的眼儿。”
剪昔见宝银听出了自己的话外之意,便顺着宝银地话头说道:“这脚上穿的鞋儿皆是藏在裙角底下的,又哪里做什么面子上的工夫。只要入眼便是好的手艺,又何必去追那些个花里胡哨的假富贵呢。面上瞧着倒是华美至极,怕只怕一朝落在泥沼中,终了连个模样都瞧不出。”
宝银眉头猛然一动,心下对剪昔的态度也算了了几分。只是剪昔所求之事,不是她一人能当得了主。遂宝银只是清浅一笑,宛然说道:“剪昔的眼光素来甚高,怕只怕妈妈那处没有剪昔能瞧得上眼的图样。我今儿先去寻上一遭,若有那瞧着舒爽的图样,答应你的鞋面必是缺不了的。”
宝银此言,也算间接的承认自己今儿要见之人是谁。如此婉转的说道,倒也附和宝银谨慎的性子。
剪昔知晓此事不能逼得太紧,只咧嘴一笑,再次点名了自己的态度道:“那位妈妈处的图样也必是好的,我且等着同你打饥荒呢。”
欲知此后又有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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