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母亲恨不得赵桓禹是她的儿子,自己和她没关系才好。
一时间,急火攻心,童彦婉的情绪濒临失控的边沿。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狠狠甩开母亲的手,她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些年她对母亲的怨恨在这一刻爆棚,有些深埋在心底的话,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童彦婉这么一吼,柳月娥也气急了,也提高了嗓门:“你是我女儿,你的事我不管谁来管?”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女儿吗,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反手擦去眼泪,童彦婉冷笑着说:“爸爸去世以前,你很疼我,很爱我,这一点我不否认,但爸爸去世以后,你的眼睛,只看得见伍叔叔和弟弟,这二十年,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我?”“读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次在学校发高烧晕倒了,被同学送去医务室挂吊瓶,下课的时候,班上同学都来看我,挂完吊瓶回家,我就咳嗽了两声,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发高烧晕倒的事,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了
什么?”
“你说,感冒了不要靠近弟弟,免得把弟弟传染了,还有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事,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柳月娥被童彦婉的话惊呆了,怔怔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童彦婉不停的擦眼泪,忍着剧烈的心痛,继续说:“赵桓禹他根本不是好人,为什么你愿意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我是你女儿啊,难道我说的话,就这么没有可信度?”
“彦婉,我……”柳月娥张张嘴,除了她的名字,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学校要开家长会,你不去,让保姆去,这都没关系,你有弟弟就够了,我这个女儿,可有可无,你和伍叔叔结婚以后,我就发誓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这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的家…
…已经在爸爸死去的时候没有了……”
喉咙一阵阵的哽咽,童彦婉几次说不出话了。
她硬撑着把这些年想说的话说出来。
有些委屈有些痛苦埋在心里,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可一旦说出来,才发现,早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极限。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她还是要继续说:“住在这里的八年,是我最痛苦的八年,很多次想离家出走,想回我们以前的家,你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把我的家卖了,虽然那里住着别人可我还是想回去,去
过几次,站在门口哭,别人以为我是神经病,拿扫帚赶我走,我好想爸爸,只要爸爸最疼我爱我……”
“我读大学的时候,如果不是弟弟吵着要跟我求,你根本不想送我……”
童彦婉反手抹去眼泪,苦笑了一下:“既然以前你不想管我,现在也不要管我,我和赵桓禹的事,我知道怎么解决,明天,我就带小宇搬出去。”
柳月娥也泪流满面:“彦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恨我的?”
“从走进这个房子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妈妈!”童彦婉一扭头,推攘站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赵桓禹:“快走,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她推着赵桓禹,头也不回的下了楼,一直把他推到门口。
“哎哟……”
“咚!”
母亲的惊叫声让童彦婉的心猛然一抽,以最快的速度回头,只见她摔倒在楼梯边,痛得呲牙咧嘴,不停的揉脚踝。
“妈……”她飞扑上去,蹲在母亲的旁边,手小心翼翼的按上母亲揉着的地方:“你怎么摔倒了,伤这里了?”
“下楼的时候……没注意……踩空了……扭到脚……”柳月娥痛得一张脸苍白,顷刻间,额上就冒出了冷汗。
柳月娥的脚踝很快就又红又肿,童彦婉扶着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扭伤的右脚根本使不上劲儿。
她全身的重量都搭在了童彦婉的身上,柳月娥有些中年发福了,童彦婉扶她,特别吃力。
赵桓禹在犹豫了半响,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柳月娥的另外一只手,童彦婉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好多。
“哎哟……”柳月娥试着把脚放地上迈步,结果疼痛让她全身一颤,险些摔倒。
“快送医院,说不定伤到了骨头。”赵桓禹帮着童彦婉把柳月娥扶上他的车。
继父和司机都不在,她们只能坐赵桓禹的车去医院。
他手受了伤,开车不方便,童彦婉不熟悉跑车的性能,不敢开,还是只能赵桓禹掌舵。
童彦婉把母亲扶上副驾驶位坐好,叮嘱赵桓禹好好照顾她妈。
赵桓禹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妈就是我妈,一定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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