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领着柳溪去了养心殿,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霹雳哐啷”砸东西的声音。宫女儿太监们都在门外,不敢进去,太皇太后眉头紧皱,让人开了门。
几个慈宁宫的太监赶紧进去拦着,怕万一小皇上伤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进来时,正看见小皇帝手里拿了一个珐琅花瓶,高高举起,还没有脱手,那孩子一瞧见太皇太后冷着脸进来,身子即刻就软了,手里的花瓶也放下了。心中多少总归还是有些忌惮的。
太皇太后冷眼瞧着他,魏延显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花瓶,一脸麻木冰冷的模样。
太皇太后拧眉:“瞧你这点出息,还有个做皇帝的样子吗?”
魏延显不搭腔。
宫女儿太监们爬了一地,都在赶紧轻手轻脚地收拾碎瓷片子碎玻璃。
太皇太后瞧这里也是呆不得了,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对魏延显道:“你随哀家来。”
魏延显手里还握着那个珐琅花瓶,却丢也不是,放也不是,正有些犹豫,不想跟太皇太后走。
一旁的小德子极有眼力劲,赶紧上前将魏延显手里的花瓶接了,努了努嘴,示意小皇帝赶紧跟上太皇太后。
魏延显跟着太皇太后一路回了慈宁宫,太皇太后一言不发,魏延显却仿佛余怒未消。
一回了慈宁宫,太皇太后只留了柳溪伺候,将旁人都遣了,在内堂与魏延显说话。
“今儿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太皇太后和颜问着他。
魏延显却抬头看着太皇太后道:“这个皇帝,我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太皇太后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气得浑身发抖起来。
魏延显冷眼看着太皇太后:“皇祖母不应该高兴吗?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
太皇太后毕竟是老人,一惊压下了自称心中的愤怒,只对魏延显道:“你不做了,想让谁做?”
“爱谁做谁做,反正老子不干了!”魏延显叫嚣着。
“啪!”太皇太后扬手就打了魏延显一巴掌。
虽然太皇太后的力气不大,却还是打的魏延显一个趔趄。
这么多年,虽然魏明煦和太皇太后都一再地压制他,却好歹衣食无缺,更别说动他一根手指头。
如今,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魏延显冷笑一声。
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摸自己被打的脸颊,只冷笑了一声:“太皇太后生气什么?是觉着我禅让得太晚了些吗?”
太皇太后被他的神色气得扬手,差点就再次打了下去,只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有些心疼:“老十四若是要当皇帝,十年之前就可以了。还用得着你现在禅让?”
魏延显倒是愣住了,他不是很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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