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越苦笑:“别说你了,我也是接到命令,让我回意大利,等我到会议室,老爷子命令都已经下达完毕,那一群老功臣们正在做自我介绍。”
钱越僵了僵,语声有些不自然:“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越咬了咬牙:“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轻举妄动。你尽快带晚月去一趟意大利,孩子满月了,抱给老爷子看看。”
钱越知道江寒越这是要拿他当枪使,回头瞥了一眼江晚月,沉吟道:“晚月的身体还很虚弱,孩子又得了新生儿肺炎,暂时走不开。这样吧,等到他们娘儿俩好了,我马上陪他们飞过去。”
挂断电话,江晚月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宝宝不是好好的吗?谁的电话?”
钱多多也一脸疑惑,哪有当爹的瞎编乱造说自己儿子生病的?
钱越面有难色,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是四哥打来电话,说……”
“说什么?你快说呀!”江晚月催道。
“爸把江氏交给秦深了。”
江晚月懵了懵,不可思议地扬声问道:“你说什么?爸他……他怎么可能?”
钱多多早就知道江恒涛对木夕一家别有用心,钱越这么说,她立刻接道:“果然!我一直觉得江伯伯对小夕格外宠,对安然更是好得没话说,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兴许会把家业交给安然,没想到现在直接交给秦深了。”
钱越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了,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都知道,按照秦深的身份,秦家的背景,他不可能跑到欧洲去接江恒涛的班。木夕作为秦家的少奶奶,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就更不可能接班了。两个孩子更是乳臭未干,等到他们成年之后接班,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可谁知道,江恒涛还真就异想天开了,并且形势使然,他还真得逞了。
“四哥怎么说?”江晚月坐不住了,眼睛里急得都快冒火了。
“他……”钱越看了看钱多多,话到嘴边打了个转,“他还能怎么办?爸都已经下命令了,各部门也都把相关资料全都交给秦深了,秦深掌管江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江晚月知道自己是女儿,不可能接班,她也从来没想过这一茬。但江恒涛突然把位置交给女婿,而把精心培养了将近三十年的儿子撂在一边,她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爸怎么可以这样?他一直都是属意四哥接班的,四哥这些年来,为了江氏鞍前马后,劳心劳力,爸怎么能突然把一切都交给秦深?秦深他是为江氏出过钱还是出过力?”
钱多多顿时不乐意了:“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秦深是小夕的丈夫,小夕是江伯伯的亲生女儿。秦深接江伯伯的班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合法。”
江晚月脱口冲道:“你懂什么?我四哥为了江氏付出了一切!”
“我只知道,一个自家亲爹亲妈都不要的弃婴,江伯伯把他捡了回去,精心养育,他就算是拿命报答都不嫌多!妄想跟正宗的公主争家产,那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泯灭人性!”钱多多也是大户千金出身,哪儿受得了气?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江晚月顿时气红了脸,全身发抖,指着钱多多的鼻子怒吼:“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钱多多冷哼一声,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其实她一直对江晚月很有意见,一个受人养育之恩的人,不想着怎么报答,却天天跟人家亲生女儿争风吃醋,还要不要脸了?只是江晚月毕竟是她唯一的嫂子,又刚刚生下了她哥的孩子,为了她哥,她也得给江晚月几分面子。
江晚月也是被江恒涛收养的弃婴,钱多多那番话无异于往她脸上扇巴掌,她顿时恼羞成怒,怒声喝骂:“钱多多!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你爸妈是谁害死的?你都忘了是吧?现在反而跪舔秦深,你对得起钱家的列祖列宗吗?”
秦氏跟钱氏的仇,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每个人都想翻篇,但谁都无法真正做到毫不介意。
钱多多被江晚月一句话怼得铁青了脸,嗬嗬冷笑:“很好!很好!我对不起钱家的列祖列宗,你就对得起江伯伯是吧?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需要考虑对不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毕竟你又不是江家的血脉,江家的列祖列宗认不认你还是两说!”
钱多多说得越快又响,钱越正想着心事,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制止两人的争吵,钱多多已经噼里啪啦一大堆骂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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