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娴照没有说话,只是她眼睛里面的光已经消失了,显得有些木然。
曾经对于爱情的热忱把她燃烧成了灰烬,伤痕累累。
“以后会好的!”霍晚亭安慰。
陆娴照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同自己说话的样子,却“噗嗤”一下的笑了出来,道:“我会好好的活着的,活出个人样给她们瞧瞧,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的面容依然惨白没有血色,但是笑容却十分灿烂,如同大朵大朵盛开的芍药一般,有些过眼的灼目,刺的霍晚亭不忍直视。
与其看她如此的故作无事,还不如看她伤心哭泣来的痛快。
世间事,就是这般的可笑。
管嬷嬷大约是怕陆娴照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所以动作很快,二人还没有说两句话,就又进来了。
霍晚亭随意的抿了一口,没说什么,然后就离去了。
陆娴照交给了她一纸诉状,势必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现在就被困在了这宅子之中,连出都出不去,连人都见不到。
状元夫人来了好几次,都被挡在了外面。
困兽犹斗,何况刚烈如陆娴照。
走出文宅的时候,霍晚亭都忍不住舒了一口气,浑身一松,别的且不提,她待在文宅,只看着陆娴照,就觉得压抑的紧。
到了晚上的时候,看见了盛衡,她忍不住问:“娴照的事情你能不能帮一下?”
盛衡有些诧异,问:“她怎么了?”
霍晚亭简要的把事情说了说。
盛衡听罢,冷笑道:“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若他一心一意对待陆小姐,我不介意看在昔日陆小姐的恩情上帮衬两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气了。”
盛衡愿意相帮,基本上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她连忙把陆娴照的诉状递给了盛衡。
近来太子被事情缠着,没空来烦他,就连李立都夹着脑袋做人,所以他也十分的轻松。
而高阁老在明知文鸿远已经娶妻的情况下,还要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他,如果运筹得当,他就可以隔岸观火了。
高阁老大权在握,自成一派,如果因为自己的名声和太子的名声掐起来,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盛衡笑眯眯的把状纸收了起来,道:“多谢娘子为我效力!”
他把状纸看了一遍,感叹道:“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了白乐天的一首诗来。”
“《井底引银瓶》?”
“对!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可见一见钟情这东西是不靠谱的!”霍晚亭眼睛一斜,意有所指道。
“你呀!”盛衡忍不住捏了捏霍晚亭的脸蛋,怎么不知道她是在说自己。
可怜他家娘子到现在还傻傻的以为他就是在上元夜的时候一眼瞧中了她的。
但是这个秘密就让他自己留在心里就好了,让他家娘子傻去。
说完霍晚亭又忍不住感叹道:“这上元夜还真的是适合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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