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乱说什么!你还嫌牢没坐够哇?”张晨晖急得不行,想伸手捂他的嘴又不敢,只好瞪着眼看他,“你好像总喜欢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变成一个坏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凌衍之笑了笑。“我当然是个坏人,你一会就知道对我有什么好处了。”
他们走出拘留所的铁栏,外面早等着一群追车过来的记者,跟着他从医院追到了协又到了这里,好像在玩什么大型拼图解谜的游戏,而这时候正要揭晓谜底。都着急地挤上来问:“是不是在关押期间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为了脸上的伤所以带了任秘书长来的吗?”“原定的关押时间没到为什么会提前释放?”“您和金鳞子院士是什么关系?”“您的ALA知道这件事吗?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采访?……”
“别管我的ALA了,”凌衍之笑了笑,脸色却很难看,这让提问的人静了下来,知道他似乎有话要说。“不是我们的什么事都和ALA有关,”他抬起脸,两眼空洞,“但又似乎的确有关。”
他把那个丑陋的软垫攥在胸前,让闪光灯摄影机和直播录像都把它也带进去。“我要参加EGA协理会接下来的换届主席竞选。”
周围一片寂静,记者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理解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又很慢地说了一遍。这一次他们听懂了,但每个人好像都被过大的消息撞得发懵,都在从复杂的迷宫线索中寻找其中相互的关系。凌衍之知道,他们之后会找到的,无论是从金鳞子那边,还是从拘留所这边,拼图的成功令人兴奋,就好像这世上所有的缘由背后都有着理所当然的因果。他再抬起眼,让一层泪珠挂在上睫毛上,留下隐隐的水雾,长时间缺乏睡眠留下的红血丝便被衬托得极其分明。这会让他显得愤怒、悲伤而强自克制,那都是解谜必备的因素。
“很吃惊吗?不可思议,是不是?比起一个EGA无声无息地死在狱里更不可思议吗?他的ALA在里头大闹,目的是索要赔偿。拘留所推卸责任,希望把罪名推卸到没有履行监管责任的ALA身上,好躲避赔偿。没有人关心他为什么会自杀……他撞了一天一夜,从没停过;而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只是给他脑袋上裹上这个垫子。”
“我发现ALA们不会明白:我们不想要垫子。哪怕头破血流……也比苟且偷生要好。”
第19章 烟秉夜谈
“你疯了。”
张晨晖憋出几个字来,回去的途中,他们都没怎么讲过话。
凌衍之也不顺着他捋,觉得有些好笑:“我要竞选协的主席就是疯了吗?你们有哪条规定明文写着不准EGA参与竞选吗?”
“你不知道你要面对什么。根本不可能……我们那的选举不过是走走样子。”
“我知道。”
“你不知道!”年轻人捏紧了手指,“我们那主席都是几方势力权衡下的结果,跟票选没有关系。他们早就已经内定了人选了,提名都不过是过场……你连协的工作人员都不是,哪里有人提名你?”
“不要紧,”凌衍之不痛不痒地答,他想过这个,“我这边有金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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