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道:“十三岁那年幸得爷搭救,如今十五年有余了。”
“十五年了啊,”李释对着结了冰的湖面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道:“这十五年里我可曾苛待过你?”
祁林:“爷待我很好。”
“我让你亲手屠戮同族。”
“十五年前我就没有族人了,爷是我的再生父母。”
李释又道:“我也曾把你打的体无完肤。”
祁林:“我自愿的。”
李释问:“你为我挡过几次刀了?”
祁林想了想,“记不得了。”
李释又问:“你为我出过多少次刀了?”
这次不待人回答李释却摆了摆手,亲自斟了一杯茶放在桌边,道:“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愿意留在这,我在一天兴庆宫就有你的地方,有一天你愿意走了也不用跟我打招呼。”
祁林眉头一皱:“爷……你不要我了?”
“这么些年了脑子还是没长进,”李释笑了,“我是说你的事情自己定夺,我不会多加干涉。”
祁林这次听懂了,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我还以为……”
祁林话说到一半及时住了嘴,李释却知道他怎么想的,“以为我会让你杀了他?”
祁林抿唇不语,李释笑问:“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让你杀了他呢?”
祁林低着头像是挣扎了很久,最后声音很轻地道:“没有牵绊了我也就下得去手了。”
“那天我就差点杀了他,我从前天不怕地不怕,那天以后突然就害怕了,我不怕我再捅他一剑,我怕我……捅不出那一剑。我怕有一天有人拿他威胁我,我不知道怎么选。我是爷的一把剑,剑刃上不能有缺口,所以我把它修好。”
李释摇了摇头,“我从没拿你当过剑,人有七情六欲在所难免,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不见得就好使。”
祁林静默片刻,抬头问道:“爷,那你想过苏大人吗?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您会对苏大人下手吗?”
苏大人在家里用过了午饭,换了一身一点白边都没有的玄衣,换衣服之前还特意评估了一下这身衣裳的抗撕拉程度,这才满意地赶往大理寺。
大理寺随着苏岑一来立马忙了起来,苏岑入寺后直奔大牢,问道:“招了吗?”
狱卒们一个个面露难色,互相推诿一番,最后还是狱头硬着头皮上前,回道:“徐林氏只知道自家倒卖明器,其他的都不清楚,那个管家看着倒是知道点东西,就是死鸭子嘴硬,我们还没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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