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的守卫听到声音,迟疑地探出头来,看着城下的一人一骑,似乎还在犹豫。
辛襄不禁怒了,大声喝问:“认不出我是谁了吗?你们今天守职负责的是谁!让他出来开门!”
辛襄如此强横气势,守门的士兵也知道门下的不是寻常人等,立刻一呼一喝,赶紧开门。辘辘的大门声沉重地开启,百夫长服饰的人在城门的另一端骑马迎上他,辛襄心急火燎,见了他劈头就问:“现在才是几时?你就关城门?”
“戌时……”
辛襄瞪他一眼,“睁眼说瞎话,戌时到了吗?!”
百夫长为难道:“上峰传来命令,自从闹贼开始每天都是要提前关城门的!城内戒严,戌时三刻之后在城内走马都是要压回大柳营喝茶的……”
辛襄知道他也是领命行事,此时也没有心思和他纠缠,狠狠地一夹马腹,立刻飞奔着往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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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襄就没有走过这样心惊胆战的夜路。
神京城仿佛在一夜间变成了一座死城,王城的朱雀门外的华容道上沉寂得连狗都停止了吠叫,就像那个无名的百夫长所言,腾蛇氏刺客案之后,整个城池都在戒严,宽敞的王道上竟然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了。
辛襄一路飞奔着从王府后身的角门里进入,守门人为他开门时,他骤然间府内灯火通明,似乎一切如常,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多疑、虚惊一场,一口心气放下来,几乎要瘫软着跪了下去。
守门人见此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惊慌地喊了一声“公子!”
辛襄这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咽了一口唾沫,振作了一下,回了句:“无事。”
说着他边走边摘下自己的外间大衣,手忙脚乱地一手提着枪再提着衣服,另一手用牙齿咬掉臂缚,他心神大起大落,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左手的伤还没有养好了,大步走过西侧院的抄手游廊,就往自己和父亲的寝室去。
他心中盘算着时间,想着此时父亲应该刚好用完晚膳,他且去请安,请过安后,他要再去王庭看看阿鸾。他匆忙走过自己的寝院,抱着一团衣服,想着自己现在实在狼狈,不如先放下东西,整整仪容再说,谁知冲进院子时,不等挑开帘子却正与一人撞了个正着。
“段器?”辛襄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在这?不当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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