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身影从两人身旁经过,或匆忙、或从容,然而在那中间,岑远的视线牢牢钉在对方身上没有动过,问道:“是那天你从校场回来之后?直接就来这里了?”
晏暄沉吟片刻,望着门口挂着的那三个字,并没有完全肯定,只道:“也是恰好。”
“恰好经过?”岑远问,“就这么买了?”
晏暄一时没有回答,好一会儿之后才极轻地“嗯”了一声。他继而看向对方:“这算不算是有缘有分了?”
“算。”岑远木讷地看着他,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又重复一遍:“算。”
这里虽是热闹,但着实不是个可以慢慢说私密话的地方。晏暄看对方仍在发怔,便干脆一手捉住对方的手指,径直去推门。
岑远被拿捏住的指尖条件反射地动了一动,却没有任何要挣脱的意思。
府里有一人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听见声音后抬头看过来,喊了一声:“晏公子。”
晏暄道:“张伯。”
现在府里虽然一切都还算齐全,但因为空置了一段时间,难免落了些灰尘。而晏暄又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除了在些必要的时候他会来亲自监督以外,其余的事情就请了张伯来打理。
张伯看上去大约五六十岁,不胖不瘦,人也不高,看着两人的时候都必须得微微仰着头,但两眼一直都是笑着的,一看就是副敦厚老实的模样。
他看见岑远,又喊了一声:“岑公子。”
鲜少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念出国姓加之“公子”二字,因此岑远听后也愣怔了一瞬,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晏暄是怎么说明他和岑远的关系的,只见张伯对他们牵着的手视若无睹,只面向晏暄道:“后院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清理完了,二位公子需要些什么茶水点心吗?老奴好去准备准备。”
“谢谢张伯,不用。”晏暄道,“我们随便看看。”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退下了。”张伯笑道,随即递上来一个铃铛,“现在府里没有下人,就只有老奴一人,若是二位有什么吩咐,可能得麻烦多摇几次铃,老奴听见后就会立刻过去。”
晏暄看了看岑远,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后者摇了摇头,又将那铃铛还回去:“不用了张伯,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张伯也没争论,从善如流地又收下了铃铛,说了句“不再打扰”后就退下了。
等张伯身影彻底不见,晏暄又看向岑远,手上拉了一把:“走。”
岑远见他是往后院走去,便忍不住调侃:“你在后院究竟藏了什么宝贝,这么神神秘秘的。”
晏暄不置一词,只觑了他一眼,俨然像是回应了一句“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人穿过一扇圆形拱门,眼前出现一片花草池塘,明显是已经被清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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