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依旧没答,只是将目光悄无声息地移向了对方耳尖漫上的几不可察的绯色。
不知是卧房的哪扇窗户没有关紧,缝隙间漏进来一丝秋风,香炉中升腾而起的白烟在空中蓦然换了个方向,氤氲了桌边的风光。
岑远双手捧着汤碗,在好不容易将口中的汤汁咽下后便小口小口地尝着剩下的,视线越过碗边悄悄摸摸落在晏暄的脸上。
一直到碗中汤汁见底,他才把碗放下,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怎么了。”晏暄口中虽问,但还是老老实实朝他凑了过去。
“晏暄。”岑远笑着唤了声,转而压低声音凑在对方面前说:“昨晚你说的话,再来一遍呗。”
晏暄:“……”
岑远无声地窃笑,一边抿去了唇瓣上残留的汤渍,甜而不腻的味道随即又在口腔中蔓延。
他见晏暄没有开口,便又道:“冰糖都加了这么多了,四个字还舍不得给啊?”
晏暄低垂着眼睫望着他,视线忽地在那两片唇瓣上停留了一瞬,片刻后失笑道:“得寸进尺。”
“……谁说是这四个字了!”岑远故作愠怒,一抬手就捏住了对方泛红的耳廓,“别和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唔!”
不等他把话说完,晏暄就反手扣在他的脑后,压在他唇上接了个甘甜而绵长的吻。
·
自几场秋雨过后,江南就仿佛提前跨过了季秋,早晚都已经呈现出了冬日的阴冷,只有当白日有阳光时,凉意才能被温暖取代。
这会儿正值正午,阳光洒在身上暖意最盛,空气中仿佛还残留有晚秋的味道。
岑远一走出卧房就碰见管家正拿着个暖炉走来,便喊了声:“刘伯,怎么这就已经把暖炉拿出来了?”
“殿下。”刘伯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今日都已经立冬了,接下来这天只会越来越冷,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话音刚落,他见晏暄也从房中走出,手上还端着个空碗,忙道:“大人,这碗就放着让下人们去收拾吧。”
晏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一旁岑远抢话道:“没事,让他去。”
说罢,他抬手欲盖弥彰似的碰了下自己的鼻尖,隐约露出的唇角还有些泛红,口中小声嘀咕:“让你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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