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音刚落,殷篱还没张口回话,鱼晚晴骤然跪地,她一跪,这屋子里的人没人还敢站着,皆是战战兢兢地跪下,垂着头不敢造次。
殷篱偏头看去,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人,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因为眼前人明显不快的口吻。
他甚至还未责怪她。
鱼晚晴跪下便道:陛下息怒,臣妾只是想追问出她接近陛下是何目的,一时情急,没有控制好力道,打得重了些,臣妾太冲动了,还望陛下恕罪!
殿门敞开,卷进来一阵风,将珠帘吹得叮当晃动,李鸷道:起来。鱼晚晴暗暗松了一口气,就要提裙起来,却听李鸷又加重了声音:朕让你起来。
鱼晚晴动作僵硬,便看到李鸷始终看着殷篱,话自然是对她说的,一口气提到喉咙里,眼中愠怒闪过,她重新跪好,压下心里燃烧得正旺的火气。
李鸷的视线如刀锋,让人避闪不及,在殷篱的无视下,李鸷慢慢道出满含威胁的话语:朕不想说第三遍。
气压笼罩在头顶之上,殷篱觉得周身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在那人态度转变的临界点,殷篱忽然提着衣裙直直地站了起来。
李鸷淡淡一笑:这就对了。
殷篱冷冷地瞪着他,实则内心快要被他捉摸不定的态度折磨得快要疯掉,她要掐着自己的手心才能维持理智,让自己不陷入癫狂。
这个宫里的人好像都是疯子。
李鸷看着殷篱,忽然开口:你说打她耳光是为了逼问她接近朕是何目的?
这话是对鱼晚晴说的。
鱼晚晴急忙道:殷氏乃罪臣之后,本就是戴罪之身,殷氏隐瞒身份接近陛下,不得不让人多想,臣妾也只是顾及陛下的安危。
你觉得,朕让她进宫,会不知她的身份?李鸷回头看着鱼晚晴,眼带笑意,却又慢慢褪去,你把朕当傻子。
鱼晚晴一激灵,已经彻底不敢抬头:臣妾、臣妾绝无此意!
朕怎么感觉你这巴掌打在了朕的脸上。李鸷淡笑,语气放松些许,说的话却仍是森凉无比。
鱼晚晴瞬间就懂了李鸷的意思,她打殷篱,是借着殷篱身世之理由,打着为他担忧的旗号,可殷篱是李鸷带进宫里来的,也是他亲自封的充容,说殷篱蒙骗了李鸷,不就等于说李鸷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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