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想起杨季修教女眷骑马之事,当即爬了起来。
“程大小姐,您这日子过得可是真舒坦,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唐英大咧咧的坐在程月棠身旁,一双狡黠的眼睛直盯着程月棠乱瞧。
程月棠眉黛微扬,笑着道,“再乱瞧你可得负责了啊。”
闻言,唐英秀眉一抖,当即道,“负责就负责,能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回去做郡马有何不可?”
说着,两女均是大笑了起来。
洗漱完毕,程月棠又命芍药好生给自己上了上妆。
唐英见状,啧啧笑道,“也不知哪个世家子弟能娶到程小姐这般美人儿,若不是前世积德,那肯定就是出门踩了狗屎。”
程月棠自是知道唐英的个性,自顾个人喜好,一概世俗均都不见。想她一个堂堂郡主出口就是“狗屎”,若是被外人听见,那只怕会笑掉大牙。
“好啦,走吧。”
程月棠收拾完毕,只见蛾眉微熏,杏眼流光,一张薄唇不点朱砂而红,再配上那高高瑶鼻,端的是瑰姿艳逸,美貌无匹。
就是唐英也看得怔怔出神,若非程月棠出言,只怕堂堂郡主也会被这倾城之貌给夺魂吸魄。虽然她一向觉得程月棠容颜极美,但从未见过程月棠细心装扮之后的模样,此时一见立时失神。
“刚才那句话我收回,这世上哪个王八蛋也休想娶到你,你是我的了。”唐英语不惊人死不休,拉着程月棠的纤手一副凛然自得的模样。
程月棠玉指轻点唐英额头,嗔道,“快走吧,你老早就唠叨我起得太晚,这会儿又光顾着玩笑。”
唐英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两人才缓缓出门。
程月棠知道唐英今日的来意,杨季修教京城女眷骑马一事已经在京城中传开了。除夕之夜上,杨季修在皇室家宴上提过一句,老皇帝欣然应允,说是“宋明儿女,当个个骁勇,女子无才已过千秋,春猎之上,应有红衫金甲。”
虽然老皇帝的几个皇子皆言此事不可,大违古之圣贤所言。但老皇帝什么个性,此意已决便再无回旋之余地。
杨越遥就此事没有发表看法,老皇帝问起之时,只是言道小叔叔既然有意,那便遂之。
今日杨季修便是找唐英商量该在何处执教之事。然唐英虽是郡主,但在京城之中并无半处府邸,故此才急急忙忙跑来找程月棠。
两人走来一路迤逦,路上行人莫不被程月棠的惊人之姿所倾倒,纷纷驻足侧目。
“程大小姐,跟你一起逛街可真是累人。”唐英嘟囔着小嘴抱怨道。
程月棠笑问为何。
唐英一摊双手,无奈道,“人人都盯着咱们看,搞得咱们像是来争夺花魁的。”
闻言,程月棠掩嘴大笑。
“你还笑,你看这一个个的,十足的八百年没见过美女一样。”说着,唐英瞪着大眼睛一路扫视,众行人皆被程月棠的美貌所吸引,冷不防看到一双怒眼,急急回神。
终于行到长公主府,长公主因三王爷办家宴,所以驸马和长公主一大早就带着唐矩去了,府内别无他人。
穿过九曲回廊,来到后花园中,只见杨季修正在花园中的石桌旁赏着花。
程月棠正要招呼杨季修,却不料杨季修早已闻声转头,刹那间四目相对。
今天程月棠这一番打扮本想应付驸马。那一晚长公主设宴,程月棠撞破驸马和贵妃偷情。但因为那晚夜色漆黑,再加上程月棠有意糊弄视听,她猜驸马应当没看清自己的模样,所以今日才细心打扮了一番,用以掩盖蛛丝马迹。
可是杨季修何曾知道这回事,他当程月棠是为了见他而来所以才如此打扮,当即心神一颤,不知所措。
这时,唐英见两人眉目传情,当即站了出来,“喂喂喂,小叔叔,程小姐,这可是长公主府……”
两人闻言收神,杨季修脸皮一热,略显尴尬。倒是程月棠,只是掩嘴一笑,却并无丝毫不适应。
她与唐英相交以来,多次见唐英行事之风格,自然不会以为唐英在故意让两人难堪。
“程小姐。”
杨季修拱手施礼,以缓解场中气氛。
程月棠也微微欠身,以示回应。
因为在此处,两人无法坦诚,毕竟两人交往甚密,如果像以往哪般相会谈笑,只怕传出去两人都落不着好。故此两人只能装作一般朋友,相互施礼。
唐英见两人客气十足,当即喝退院中下人,道,“你们二位就不必装模作样啦,我也走了,你们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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